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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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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雪

日升日落,時光流轉,終於,衛星區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。

白雪飄飄搖搖的落下,落在樹梢,落在房頂,降落到地面,不知何時開始堆積,終於將世界變成了白茫茫一片,掩蓋住衛星區的殘破和醜陋。

哈娜呆在溫暖的室內,窩在熱熱的床上看著窗外的大雪。

外面刮著能見度很低的鵝毛大雪,連時靈時不靈的路燈都被吹得遠遠望過去像是星星在閃爍。

然而對哈娜來說,雪美是真的美,但冷……也是真的冷。

雖然有火炕也有暖爐,還有游星這個人形暖爐,但是游星…游星要幫忙幹活,不能一直陪著她給她暖手。

她攤在臺子上遙遙望著外面,整個世界都像是被打了一層超厚的濾鏡。

“感覺…好無聊啊。”

“哈娜。”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。

女孩眼睛一下子亮晶晶起來,扭頭露出一個燦爛耀眼的笑臉,“游星!你們回來了啊。”

“外面真的好冷啊。”克羅摸了下自己的發帶,上面落雪後還是點微濕,橙色的發絲上也落滿了白色的雪。

有點像帶著糖霜的橘子糕啊,哈娜抿了下唇,就被游星遞了一塊柿子餅過來。

“?”

“無聊的話,要吃嗎?”

“要——噫!傑克!?”被人冰冷的手貼著臉頰,嚇得她差點彈起來,反應過來立馬扭頭朝著傑克一個頭槌。

“嘁,打不著,臉還挺暖和呢,”傑克一腳踩在她垂在床上的鬥篷,就笑著看對方用力撲過來被扯住一臉倒在被子上。

“傑克!嗚嗚嗚嗚嗚,傑克是笨蛋!”哈娜爬起來解開領口的系繩,抱樹熊般撲到游星懷裏,貼在對方的脖頸嚶嚶嚶起來。

傑克看得嘴角一抽,他往裏面挪了下,讓脫下鞋的克羅一個位子,沒好氣地說,“哭你倒是落點眼淚啊。”

他脫下落了雪的外套往床邊的櫃子上一扔,金色發色的少年垂下煙紫色的眼眸,低低地笑了一下,這個笑容很反常態的像是獵食之前的孤狼。

“那些家夥真煩,等我長大了,總有一天…”

“好啦,好啦,”克羅喝了一口放在臺子上的水,銀灰色映著室內的橘色燈光,他淡淡地扯了扯嘴角,“利息遲早要拿回來。”

哈娜:“?”

唯一一個狀況外的她有點茫然,哈娜摟著游星的脖頸,月華般的銀色短發澄澈明亮落在對方的臉側。

黑發的小少年,伸手試了試懷裏人的手背,發現溫度還行,“哈娜,你還是繼續回到床上吧。”

“哦。”

註意這點的傑克哼了聲,一把拎起被子的一角把她蓋住,看著人在裏面手足無措的掙紮。

“你幹嘛呀!?”從被子裏滾出來的哈娜,氣得一腳踢在對方的小腿上。

他略微低下頭,燦爛的金發擦過鼻梁,“小孩子就不要問了。”

“哈?”

在哈娜不滿的神情裏,他掏了一粒糖遞過來。

女孩:“???”

“怎麽?不敢吃啊?”

“我怎麽可能會不敢!”哈娜氣鼓鼓一把拿過傑克手心的糖果,剔透的糖心外面裹著一層透明玻璃紙,在室內那點暈黃的燈光下閃閃發亮。

“怎麽突然給我糖了啊,傑克,吃錯藥了嗎?”她拆開那粒糖塞進嘴裏,小臉鼓起一個小包子,說話也帶著含含糊糊,“好奇怪哦。”

“哈?”傑克一臉獰笑捏著她的腮幫子擰來擰去,“奇怪就給我吐出來,臭丫頭!”

“唔唔唔,柚…蟹……揪眀……嗷嗚!”

“嘶!你還咬人啊?長牙了?”傑克甩著手指,銀發的蘿莉已經跑到克羅和游星背後,探出毛茸茸的腦袋,小心翼翼地看著他。

“略。”

傑克額頭一下子冒出,一片鮮紅的井字。

“好了,你就別逗她了,”克羅無奈地聳拉著肩膀嘆了口氣,低頭笑著遞給小姑娘一包餅幹,“新年快樂哦,哈娜。”

“咦!?今天是新年了嗎?怪不得你們在大掃除。”哈娜笑瞇瞇的說,“謝謝克羅!”

非常甜的笑容,克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,他推了下身邊的游星,銀灰色的眼眸在光下星海般的漂亮。

有著鈷藍色眼眸的少年,走到櫥櫃,拉開後翻了下,拿出包裹著東西的破舊灰布。

他雙手遞在哈娜面前,輕輕說了句,“新年快樂。”

銀發的女孩淺藍色的眼眸一下子亮起來,真心實意地盯著他感謝道,“謝謝游星,最喜歡你啦!”

聞言的傑克翻了白眼,朝著克羅呵呵冷笑了聲。

正對他的克羅看著傑克那不耐煩的表情,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。

送給哈娜的是一件非常正的紅色鬥篷,女孩舉起那件鮮艷的外套,她本來就比其他人淺的眸色,此刻落入一抹鮮明的紅色,她擡頭看著游星,歪頭笑了起來。

得到她這個笑容的游星,漆黑的睫毛溫順地覆蓋著他眸中色彩,他伸手摸了摸哈娜順滑的頭發。

“不過,我沒有給你們準備新年禮物誒!?”

拎著鬥篷轉了一圈的哈娜後知後覺意思到這點,她不好意思地蹲在床角,那艷色的下擺像是一朵花開在床上,“沒關系嗎?”

“家裏的糧食都是你帶來的…”傑克抱臂靠在窗邊,遙遙望著外面呼嘯著的風雪,煙紫色眼瞳帶著淡淡的薄光。

他嗤笑一聲,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
克羅擡手也摸了摸哈娜的頭,“沒事哦,再怎麽說,我也是哈娜的哥哥嘛。”

“唔,是這樣沒錯,不過,”哈娜暗搓搓看了眼傑克,躲到游星背後,咳嗽了聲,“我想當傑克的姐姐,感覺我比傑克靠譜多了呢。”

傑克:……

“你想什麽呢,”金發的少年直接坐起身,伸手就要把哈娜撈過去,一臉黑氣的笑容,“臭小鬼想的倒是很美哦。”

“咦咦咦!?游星!克羅!救我!”

“給我松手啊,游星,別再慣著她了,蹬鼻子上臉啊,這個臭丫頭!”

游星:……

他無奈笑著把哈娜往邊上推了推,避開傑克的手,鈷藍色眼睛有赤紅倒映在裏面,非常流光溢彩的美麗。

“好了,等會她哭了又是你哄,”克羅伸腿絆住傑克,有著暖色發絲的少年擺了擺手,“差不多就行,好歹今天是新年呢。”

“…呵呵,那也要她真哭了再說,”傑克瞪了眼哈娜,“光打雷不下雨的哭,我才不會哄她呢。”

“游星!克羅!傑克!哈娜醬~可以開飯了哦。”瑪莎的聲音響起。

游星伸手打開門,房門剛一打開,一股食物的香氣從廚房飄出來,鉆進哈娜的鼻子裏。

廚房裏隱約傳來“咕嚕咕嚕”的聲音,還有勺子和鍋碰撞的聲音,濃郁的食物香氣從廚房一直綿延到餐桌上,哈娜牽著游星的手,露出期待的表情。

等到了午夜,等帶著裂痕的時鐘時針分針秒針重合在12點,在場的四人看著面前端上來的天婦羅蕎麥面,等瑪莎率先雙手合十拍了一下,在開動之前,她先扭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哈娜,又環顧了一圈,最後看著游星,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說道:“舊的一年多受關照,新年也還請繼續多指教。”

“新年快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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